ACL Surgery
上周做完手术出院了, 具体就是右腿的前交叉韧带重建, 以及沿途修掉了半月板的损伤. 如果顺利的话, 下个月就能正常走路, 今年晚些就能恢复从前的运动了.
如果当时能有这么直观而活生生的例子, 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应该会更卖力听课吧. 枉我读了四年的”生物医学工程”, 真的很遗憾, 除了编程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在这次手术以后, 我对外科产生了迟来的浓厚兴趣, 首先是把 ACL Surgery (也就是我所做的手术)相关的东西列了一个YouTube 看单. 更发现, 原来中国也拍了不少优秀的医疗题材纪录片, 以我们的体量, 很多事情其实只能在中国才能发生. 想到现在能有一套体系在勉强运作, 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get a reality lowdown).
最后再回来说说手术和住院, 手术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容易承受, 而不是说手术本身简单), 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是做技术工作的, 经常在定位分析处理问题, 写验尸报告, 类比到外科手术上也应该大体相仿吧.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我甚至父母都不愿意叫来, 怕他们不放心, 白白担心受怕.
其实在医院的几天里, 最难熬的事情和平常出远门一样, 是陌生人打鼾和吃饭吧唧嘴的声音, 尤其是镇痛药效过了以后, 在鼾声里真的无法入睡, 气地直流眼泪. 等到了白天以为终于有机会睡了, 同房又开始不停地吃水果, 喝水(喝水吸溜溜的声音也让我发狂). 回想起来, 每一次感觉自己心理状态最为激动的时刻, 都是因为一些声音. 我顺手查了下, 这个情况叫做 Misophonia (恐音症), 不过即便有很多人存在这个症状, 似乎也并不代表这算是一种疾病. 我一直觉得批评别人吃东西发出声音, 批评别人打鼾, 这本身也不是一件多么礼貌的事情, 所以大多数时候遇到这种情况, 只能把耳机开到最大听电台, 祈祷能昏迷过去.
术后真的是最需要父母的时候. 我当周出院回家, 立刻让我爸把我脱了个精光, 用家里的躺椅来洗澡. 自打上小学以后, 就再也没经历过这种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了, 整个家其实还因此亲近团结了很多, 感谢他们.